堂區牧靈點滴回憶

李良暱修女2002/4/3

時時讚美,事事感謝」,到台灣不久,有一次乘火車經過桃園,看到『桃園』這兩個字,心裡就產生一份好感,沒想到天主安排我入德來會。那時我是第四位加入德來會的修女,前面兩位謝德來修女和江貞德修女正在作初學,我從望會時就到聖母聖心堂帶主日學,時間過得真快,一轉眼今年就要慶祝五十週年堂慶了。

記得有一天,寶神父帶我到成功新村,他指著村子向我說:「來奧妮(良暱的義大利發音),這裡是以後妳要工作的地方。」當時哪裡有人聽道理?大部分的人都為了家計去上班了,願意信教的人已經在藍主教、戎太太和蘇先生的時代領洗了,我只是做一點拜訪的工作。有一回碰到孟天怡,她說:「修女呀!妳是成功新村的天使。」每週我一定會去探望沒上班的老人,他們會等著我。但是我覺得只有探望和慰問還不夠,便提倡唸玫瑰經,村裡的兄姐們都很喜歡,於是每週一個晚上輪流到各家公唸玫瑰經,大家團聚非常熱鬧。

當方濟會將聖母聖心堂交給教區後,杜寶晉主教派了三位教區神父接管本堂,就是王惠民神父、耿文良神父和范神父,同時蘇先生和戎太太卸下傳道員的職份,於是秦安納修女和我來接任。我們兩人分工合作:秦修女負責較遠的地方,我到救濟院(現在成功路上的仁愛安養中心前身)從事福傳牧靈工作。 從藍主教的時代,救濟院中已有不少人領洗,每次帶領他們唸玫瑰經時,常有還沒領洗的人圍坐旁邊。曾有一位神父說:「要人信教不容易,救人比較容易。」這是真的。我在救濟院的時候,要他們聽道理很難,他們都說沒空,搶著拿開水、理髮等事情。真正聽道理領洗的只有二位,都是客家人,一位是盲人阿方,每年三月十九日大聖若瑟瞻禮,他都不忘叫我買蛋糕,幫他慶祝主保,並且每個月首星期五、六,兩位盲人都準時等我帶他們到聖堂參加彌撒。

現在談談幾個救人容易的例子:有一位高大的男人,每次講到他的心路歷程,提起被人欺負得好慘時,我就對他說耶穌為了救人的苦難事蹟,他聽了就嚎啕大哭,無法停止。他每次都參加公唸玫瑰經,不久之後他生病了,院方把他送進單人房。有一天我一開門,他就很快的坐起來,我跟他談救靈魂的事肉身要離開此世,靈魂要去見天主。他不像以前那樣大哭,我說什麼他都滿口答應,我立刻為他代洗,三天後他就去世了。還有一位每天都在成功路上撿煙蒂,從來不跟人家打招呼的男人,起初我以為他是啞巴,後來我發現他躺在一間無人的房間裡,奄奄一息的樣子。我指著天上,問他要不要去天堂,他會說要;我問他願意領洗嗎?他點頭說好,我便為他代洗,當天晚上他就去世了。有一位一星期沒吃飯,也不跟人說話,別人叫我不要管他了,我對他談救靈魂的事,他都會回應我。我們的法國修女露格修女曾經告訴我:人的聽覺最後才死,對於永生的事情會特別敏感。所以我不怕臨終的人,經過我代洗而去世的人,至少有四十幾位。民國六十八年台北中正紀念堂落成時,我還包遊覽車帶他們去參觀呢!也去過石門水庫。後來救濟院改建時,暫時遷到苗栗,我也去探望他們。其中有一位盲人問我:「修女,妳到底是哪一省人呢?妳說台語都無幾呢腔。」我以一笑作答。

關於聖堂方面,有一位可愛的女教友,有一天參加下午四點的彌撒,因為時間還早,她指著祭臺邊的聖母態像說:「修女,我想幫聖母換件衣服。」我毫不考慮地說:「您這麼愛聖母,您來參加聖母軍吧!」她真的帶著先生一起參加聖母軍直到現在,有時雖然行走不便,還乘計程車來開會,從不缺席,真是值得稱讚的好榜樣。還有一位也是熱愛聖母的人,她在學校上班,一有休假日就約我去做聖母軍的探訪工作,有時路途遙遠,要搭很久的公車。有一次她約我騎腳踏車到省立桃園醫院探訪,那是空前絕後的事。

後來修會派我到新竹永泉教義研究中心進修,民國七十五年回來時,好天主就從花蓮帶了一家七口遷來本堂,也是恭敬聖母的熱心家庭。現在的愛德組和插花組大約從民國七十五年就已經開始服事了,看到教友們在各方面的成長,並積極參與福傳和牧靈的行列,十分欣慰。我們親愛的聖母有七苦和七樂,希望再過五十年,全桃園都是天主的兒女,孝愛天主和聖母,讚美、感謝天主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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